《給烏鴉的歌》经典读后感10篇

时间:2022-11-20 00:54:21 作者:壹号 字数:50447字

《給烏鴉的歌》经典读后感10篇

  《給烏鴉的歌》是一本由何曼莊著作,聯合文學出版的平装图书,本书定价:NT$280,页数:256,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,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。

  《給烏鴉的歌》读后感(一):梦境的闪回:R.E.M.

  013 R.E.M应该是这本书中最为晦涩的一个故事。从名称上来看,它是一个必须被解释的代码;从结构上看,它是唯一在内部重新划分章节的故事,采用非线性叙事的方式,在全书结束之前,以带有非理性疯狂对此前写作营造的意义进行消解。

  R.E.M.的含义在博客“乌鸦学校”中有专门的释题,它是一个医学专用术语,指代的是“过速动眼期”(Rapid Eey Movement),是睡眠最浅的阶段,而所做的梦印象最清晰。何曼庄对这个词的经验来源于同名另类摇滚乐队,后来又在美剧《X档案》中概念本身进一步了解。

  整个故事又被分为5个小节,以降序排列,其叙事破碎断裂,所有出场的人物都只是简单被称为男人、女人,没有具体的名字。

  第一小节,背景为海滨小屋,这里充满嘶吼的噪音和回音,同样的字眼被重复,而无比渴望女人的海神在不断地试图接近陆地,在他快要触及又无法触及的海岸上,既非面海也不背海的小屋里,住着一个女人,而在清晨,一个像男招待一样的男人出现了,女人恼怒地说:“为什么这种时候来,现在正是脑内大量活动的时段啊。”这个时段,正是快速动眼期,眼球会不断地转动,以配合大脑的活动,也是被吵醒时最容易让人抓狂的时段,男招待就在这个时刻到来,他询问女人的孤独,“每天在这么冷的地方,听着海的威胁越来越靠近,不害怕吗?”而他还感兴趣的是海神究竟呼求的是哪一个女人。而女人回答,就是女人。她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男人,而当男人对于姗姗来迟表示抱歉时,她“努力抬起半闭的眼皮”(暗示了她实际正处于浅层睡眠的状态),用语言揭示真相:“你根本不在这里。”紧接着以一个浮士德式的意象作结:男人将冒着烟的香烟向沙发上扔去,说:“你也不在这里”。而最后,只有噪音在耳鼓中来回震荡。

  第一小节的意象,特别是关于海神与海的这一部分,很难被诠释,它实在太像一个虚设的场景,并且也被暗示它是一个正在浅眠期的印象鲜明的梦,而到了第二小节,通过对人物醒来的衔接,正式将第一小节化作了一个梦境。

  在第二小节中,所有的喧嚣得到平息,而漂浮列车般安宁。“她”似乎是从狂欢的派对中醒来,从药物和酒的刺激中“醒来”,在这里,暗暗衔接了“看得见的城市”中上流社会狂欢时嗑药饮酒的描述。这个“醒来”被她踩碎玻璃的动作打破了,她想感受到的是“这梦能有多真实”。紧接着,随着这个动作的发生,巨大噪音又开启了,随着印度人列车长的出现,噪音又被隔绝了。但这时这个世界就并不只是安静的世界,血变成了细条,变成了粘稠的桑葚,而隧道成为逻辑上首尾相追的蛇链,永远循环。她逃跑,而再一次,列车长出现。最后,她重新醒来,又梦见了没有见过、却无比熟悉的一个女人,这女人可能就是她自己。

  第三小节里出现了季候的快速循环,从一开始睡眠醒来,眼泪模糊时刻看到的白雪和乌鸦,他的眼睛睁开时不是越来越清晰,而是场景变得更加模糊,“视线里最后只剩下光与微弱的残影,跟瞎了没有两样”,逐渐模糊成夏天的静止,几百只蝉在鸣叫,紧接着,又回到冬天,“这一整年都很热,连冬天也是”,却又发出“给我那场结束夏天的雨”之呼求。至此,季节在两极之前暧昧,无法明辨,营造出一种在视觉和意识上都非常模糊的氛围。时间是1984年。这个小节的主人公,似乎是之前在衬衫下穿棉衫热到出汗的脏孩子。

  第四小节里的女人,似乎是帕洛玛,“三只母鸡”换了名字。在开头,一直讲到的是声音,人类打喷嚏的声音,阿姨打扫房间的声音,然后才是视觉,报纸上死去的女人,也是和“看得见的城市”死去的女人约略相关的。而讲述涉及到男人带女人看医生的故事。

…… 此处隐藏13326字 ……

  ……于是她抬起头,看着那蓝黑色的小球。

  她抚摸手上的戒指,一个、两个。

  看得见吧,什么都看得见,这个山丘,确实是存在的。

  【不存在的,是我。】

  她说得很小声,但是山丘已经听见了。

  相比起马可?波罗与忽必烈的讨论,帕洛玛有着同样的怀疑,到底山谷这个看不见的所在,和自己的存在,哪个更为真实?当她试探找寻不一样的、属于自己而不是山谷安排的路径,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时,却发现自己“好像走到了另一个次元,无比明亮惨白,却一个活人也没有的世界”,她当下的第一反应变成了“我不该脱离正常路线。她想。我错了,原谅我”。在山丘的控制和提供的便利之下(两者几乎是同样的多),帕洛玛不但觉得毫无还手之力,还迫不及待将自己送回原来的笼子里。在笼门尚未完全上锁,她等待的时间,却看到了那个左手戴两个戒指的陪酒女的尸体。以一种的极端形式暗示帕洛玛另一种可能的命运,让她无比恐惧自己的存在,让她不但承认“我错了”,而且毫不费力地,进一步承认了“不存在的,是我”。

  在这里,让这个吊诡的故事比卡尔维诺更往前一步的是最末一句(卡尔维诺的最后两句似乎因翻译而略显暧昧不明):“她说得很小声,但是山丘已经听见了。”存在的山丘听见了不存在的帕洛玛的声音,那么她此刻究竟是否存在?她的存在又在何处,是否已经完全被同化于山丘?

  卡尔维诺《看不见的城市》结尾知名的段落这样说:“免遭痛苦的办法有两种,对于许多人,第一种很容易:接受地狱,成为它的一部分,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。”帕洛玛的痛苦,正在于挣扎于是否要成为山丘的一部分,在梦与清醒的边缘,她感觉到自己无法屈从的心意,但面对现实,她的软弱和恐惧已经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。帕洛玛在软弱中逃避了自己的存在,选择了将自己抹灭,也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,然而正是她那犹疑不定的软弱,提示了某种真实的存在。